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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剧 国家级

山西是戏曲艺术的摇篮,是中国戏曲的发源地之一。这话一点不夸张。早在北宋年间,山西南部就有了滑稽戏、歌舞戏、百戏技艺、傀儡戏等具有萌芽状态的戏剧艺术,并且在民间广为流传。
  • 分类:传统戏剧
  • 地区:晋中市
  • 申报地区:山西省晋中市

  • 批准时间:2006
  • 遗产编号:Ⅳ-18
晋剧传统剧目丰富,经常上演的有二百多出,包括《渭水河》、《打金枝》、《临潼山》、《乾坤带》、《沙陀国》、《战宛城》、《白水滩》、《金水桥》、《火焰驹》、《梵王宫》、《双锁山》等。在发展过程中,晋剧保留了蒲州梆子慷慨激昂的艺术特色,同时形成婉转细腻的抒情风格。晋剧唱腔丰富,包括乱弹、腔儿、曲子几种,板式多变,表现力强,如乱弹板路就分平板、夹板、二性、流水、介板、倒板、滚白7种。晋剧传统乐队由9人组成,分文、武场两种,文场伴奏乐器为呼胡、二弦、三弦、四弦“四大件”,武场则采用鼓板、铙钹、小锣、马锣、梆子等乐器。晋剧脚色行当主要有须生、正旦、大花脸“三大门”和小生、小旦、小花脸“三小门”,表演粗犷豪放,富于激情,不仅继承了梆子戏表演中的绝技,而且在翎子功、帽翅功等方面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。
历史渊源

     山西是戏曲艺术的摇篮,是中国戏曲的发源地之一。这话一点不夸张。早在北宋年间,山西南部就有了滑稽戏、歌舞戏、百戏技艺、傀儡戏等具有萌芽状态的戏剧艺术,并且在民间广为流传。当时的泽州(今山西晋城)曾出过一位有文化的说唱艺人孔三传,他在唐宋大曲和鼓子词一类单宫调说唱的基础上,首创了“诸宫调”说唱艺术,用传奇、灵怪故事编演诸宫调说唱本,在汴京瓦舍中献艺,曾经名噪一时,为元杂剧的形成,创造了条件。
      我国历史上的宋金时期是戏曲艺术走向成熟的一个重要时期,金代杂剧形成两个系统,一个是燕京杂剧,一个是河东(今山西省南部)杂剧。当时,河东地区经济文化比较繁荣,一些与戏曲文化有密切联系的事业得到了发展,一是当时各地纷纷将因战争而至湮废的庙宇进行大规模的翻修,并陆续创建了一批新庙余,这些庙宇成为金代杂剧作场的主要场所。二是河东印刷业兴盛,成为金代主要刻书中心。当时稷山县的竹纸和平阳府(今临汾市)的白麻纸是极好的印书材料,刻书业的兴盛,为金代杂剧剧本的普及提供了极大的方便。三是撰写说唱词曲之风盛行,很多文士贵胄都参与其中,这些都促成了杂剧在河东地区的兴盛。侯马金墓、稷山县马村、化峪、苗圃出土的金代墓葬中,有很多杂剧砖雕,这些文物的成批出现说明了杂剧在山西南部的活动很频繁,可以看出当时戏剧艺术与当地人民文化生活的特殊关系。
      历史的发展进入元朝,原来在金代就比较发达的河东仍然将他的繁荣延伸到了元代,河东的繁荣为戏曲的发展提供了温床。杂剧在金朝百余年的发展中,受到北方民间诸种演唱艺术特别是诸宫调的直接影响,朝着结构严谨的多宫调体系迈进,最终形成了成熟的元代戏曲,也就是元杂剧。正因为元杂剧形成于山西南部,山西南部的戏曲文物特别丰富。临汾、襄汾、洪洞、新绛、翼城等地,现在还保存有元代的八处戏台,这在全国是绝无仅有的珍贵戏剧文物。这一时期,山西还出了一批杰出的戏曲作家,如解州的关汉卿(亦有大都之说),襄陵的郑光祖,平阳的石君宝、狄君厚、孔文卿、赵公辅、于伯渊,新绛的李潜夫,太原的乔梦符、李寿卿、刘唐卿,大同的吴昌龄,河曲的白仁甫等人,他们都留有许多不朽的著作。这就是我们山西在戏曲发展中的辉煌一页。
      在这块厚重浓郁的戏曲文化土壤中,出现了一代又一代传承古老戏曲文化的伶人,从他们的手中戏曲文化得以繁衍不息,世代相传,成为社会文化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。但是由于历史的原因,他们并不为社会所重视,无人为他们立传,只有少数一些人,在历史记录的只言片语中留下一丝痕迹,更多的人则已悄无声息地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,不为人们所知。
      直到近代,也就是清末民初,才有史料和口碑相传。
      晋剧也称中路梆子,流行于晋中、晋北及内蒙古与河北、陕西部分地区。抗日战争以前,晋中一带人称大戏或梆子戏,与北路梆子区别时称下路调或下调戏,省外泛称山西梆子,间称太原梆子,1954年山西省首届戏曲观摩会演大会定名为中路梆子,以后,省内外渐称晋剧。它之所以能成为山西四大梆子之首,与它流传地域广泛、班社名家不胜枚举、具有广泛的影响分不开。
      晋剧是从山陕梆子初期由蒲州梆子艺人传来,从老山陕梆子时起,唱腔就讲究高亢、激越、粗犷,尤喜调门高,所谓“唱了梅花调(bB调),北京也敢到”的高昂特点。到晋中演出,初来乍到,梆子戏新鲜通俗,群众还是很喜欢的。日子久了,他们发现有时演出还赛不过晋中秧歌。同时也发现秧歌调门较梆子戏低柔,唱腔明亮柔婉,路人到处哼唱。一些蒲籍艺人摸到了晋中观众的审美口味。为了和晋中秧歌争观众,便试行适当降低调门演唱,以争取售艺销路热点。其中较突出的便是清同治年间(1862——1874)蒲籍名艺人(鱼儿红)(或名元儿红)张世喜师傅。他的唱腔调门革新,唱红了晋中府十县。群众把这种唱法称作蒲州梆子“中路调”。从此,传统山陕梆子老腔调与新的“中路调”在晋中便形成了两种不同看法。
       山西榆次县富商王钺认为山陕梆子老腔是梆子腔的正宗,便花大价钱从蒲州邀来一批名角,于同治四年(1865)办起了一个“四喜班”。诸如(八百黑)、(棒槌红)、(人参娃娃)、(盖陕西)等,一代梁柱名角都请来了,阵容确实很强。但是,祁县巨商金财主渠元淦看了“四喜班”的演出,虽然也承认这些师傅们造诣很深,却老腔老调,连文武场面也很陈旧。因此认为王钺作为商界这样承班,并不合时宜,甚至认为“四喜班”的名称就很不讲究。于是他请来唱“中路调”的名家张世喜师傅承事,由(八百黑)、(玉印黑)掌班,并请来正在主张梆子乐器改革的新派名鼓师宋兴儿、名琴师高彭根和马锣师郭三蛮等人,成立上、下聚梨园。上聚梨园由“中路调”新派名家们承班唱戏,下聚梨园暂按传统唱法或兼带培养娃娃,于清同治七年(1868)开锣唱戏。在晋中太原府十县红极一时。“中路调”的出现,同时也引起文武场乐器的改造。如原来的蒲州梆子胡胡,琴杆短,不倒把,元儿红他们把调门一放低,弦一松,出音就不正了,这就不得不加以改造。据说现在的楠木琴杆、椰子壳琴箱和双竹片马尾硬弓晋胡,就是当年名琴师高彭根改做的。鼓师宋兴儿把原单皮鼓鼓心缩小,把蒲州梆齐眉高鼓驾放低。郭三蛮也是吊打徵音大马锣的改造者。这一切,都是为了适应晋中观众审美的需要。
      当初蒲籍艺人(元儿红)张世喜也只不过想如何在晋中唱戏站稳脚跟,才觉得单有蒲州梆子老唱腔的高亢、激越、粗犷是不够的,还必须适应晋中人喜欢清亮、圆润、舒畅一些较低调门的歌唱韵味,这才想到降低调门,摸索出一条晋中人爱听的梆子腔的路数。在当时来说,张世喜这样地一流艺人有这种顿悟,实来之不易。因为一向以“尊蒲为尚”,当时还有许多蒲州籍梆子老艺人在坚守“君、臣、人、民、一、条、棍”蒲白练唱,以保持山陕梆子蒲州调纯洁性的另一种文化自觉。何况还有榆次晋商王钺这样地维护蒲州梆正宗,也不一定是少数。这样就越显得张世喜等顺应客观受众审美要求,异地声腔变革的可贵。蒲州梆子(元儿红)等一批新派从降调歌唱和梆胡及文武场乐器改革起步,预示着向“中路梆子”变革的历史信息。接下来,娃娃班培养晋中儿童学戏,便成为唱念变革的天然步履;另一种流变则是票友自乐班遍地丛生。更重要的流变是晋商票友直接插手声腔改革,如山西太谷县北洸村巨商曹家三多堂,一年一度的梆子戏名流盛会,便成为“原生梆子流传”在晋语并州片流变的一个大旋涡。
      三多堂曹家,自明代洪武年间经商发迹至晚晴,其二十四代孙曹克让,中过举,故人称其为“曹举人”。他畅游南北名胜,颇好书画收藏,广交名士,附庸风雅,梆子戏更是他曹家的世代所好。他的自乐班“票友社”亦名“三多堂”。其办社却与众不同,除平时常有票友、名士聚会外,每年秋末冬初,总要举行一次名宿票友联谊盛会。也就是邀请梆子戏当代第一流生旦净丑师傅,包括场面上的高手和当地票友名流,预约来三多堂票友社唱一个月“会戏”。既是名优名宿与票友之间的欢聚,也在相互切磋琢磨品评,看谁家在当年有所创新。大约每年邀请一百人上下,这一个月的吃、喝(茶、酒)、抽(烟)、住、用,一切上好招待,均有曹家支应。临别时还要按众人品评高下,分别赠送金银及衣料等物酬谢,民宿们亦以赴此曹家盛会为荣幸。我们参观三多堂曹家大院,竟有连绵楼院九套之多。东西两院建有戏台两座,东面戏台较大,属名宿票友等男性看戏场地;西面戏台留作女方看唱;来客一律住东楼院。每年三多堂冬镖一过,商队上路后,戏班神门一闭,一个月的票友名宿盛会就准备开锣。届时,榜上有名的各路名家纷纷前来,一个月的票友名宿盛会就准备开锣。届时,榜上有名的名路名家纷纷前来,按各门师傅的行当、戏码排定次序,分别专行专戏演出。每天下午五时开戏,晚十时散戏,第二天上午大家评议。虽然不定名次,不发什么奖杯奖牌,高手们之间对演出无论唱、做,一招一式品评都是非常认真严格的。
      晚晴和民国初年,中路梆子的票友们热衷于创造中路帮新腔,已成为一种新时尚。各门师傅前来三多堂,实际也成了一年来新腔创造在内行面前的表露。谁的一板乱弹(即一段完整的唱段)创造得好,经过评议认可,就会在票友班得到及时推广,成为当时中路梆最时兴的唱段。这位创新腔的师傅在盛会期间,似乎立即身价百倍。如果哪一位师傅创新离谱太远,或无甚特色,得不到众行家赏识,就自觉脸上无光。所以凡来参加这次盛会的师傅,都想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,一展创新风采。当时晋中闹票儿的自乐班,也发展得相当普遍。一些著名票儿班,又往往盯着三多堂一年一度的盛会。只要发现某某师傅创造了新鲜好乱弹(即唱段),就会立即设法从三多堂票友社学来。三多堂便成了中路梆子新腔创造的发源地、推广站。
      从清乾隆(1736—1795)年间朱维鱼《河汾旅话》记载“山陕梆子”演出,至晚清光绪三十三年(1907)美国维克多唱片公司灌制“山陕梆子”唱片为下限,也就是十八世纪中叶至二十世纪初,这一“山陕梆子”在晋中流传以“中路梆子”为代表的流变,实际也是蕴含着一种梆子声腔异地交错“流变期”之一。蒲州梆一支外传晋中晋语区“并州片”,艺人为了站稳脚跟,可以“腔格不变,声格小变”。也就是“错用乡语,改调歌之”的声腔异地传演规律。发展至清代晚期,正如三多堂每年唱一个月“会戏”时,实际已传演为晋方言区并州片的人们如何使“山陕梆子”改变为本地人爱听的梆子声腔问题了。从上述引文可以看出,(老八斤)(正旦)榆次郭村人;(天贵旦)王天贵,清源县李旺村人,新秀(毛毛旦)王云山,汾阳冀村人;鼓师杨甲成,榆次流村人,是当年大保和班名鼓师杨青的长子,祖传鼓手世家,其父杨青就是改革山陕梆武场乐器的新派高手。所谓名琴师印财主任印儿,原是太谷县任村富商,酷爱晋剧音律毕生弃商从艺,得名琴师高彭根师傅精心传艺,又博览群书,有深厚的文化基础。胡胡拉得出神入化,秒入佳境。他不只整理了晋剧文场曲牌近二百首,并与他师傅高彭根、程根德、富则师傅、孙三蛮,程贻功等同仁协力合作,将中路梆子唱腔与文武场音乐伴奏,提高到一个新的历史水平。使当时人称太谷县为梆子“文场之乡”,祁县为梆子腔“武场之乡”,榆次为梆子戏“唱腔之乡”,时号三甲。印财主(任印子)便成了晋剧第一位有理论知识的名琴师。他几十年从艺,将万贯家财耗费一空。当与珠联璧合的鼓师杨甲成猝死之后,深感知音已去,配手难得,从此告别舞台,寄居榆次长凝镇侄女婿家,闭门谢客,直至谢世。
      中路梆子形成后,也就是同治年间,舞台上出现了二八黑、天佑黑、一千红、八百黑、王彩云、云遮月、天明亮、棒杵红等艺人,他们是晋剧史上第一代有成就的艺人,从光绪年间到清末,中路梆子进人一个辉煌时期,名艺人有三盏灯、福盛生、玉石娃娃(刘玉富)、十里麻、核桃红、五月鲜、六月鲜、玻璃翠、玉昌红、狗儿旦、晒鞋旦、夜壶丑、没骨头、子都生、草上飞、黄芽韭等,民国初期的十来年,中路梆子又进人第二个辉煌时期。这时班社林立,流派众多,名伶荟萃。盖天红、说书红、李子健、十三红、小十二红、三儿生、十七生、狮子黑、彦章黑、天贵旦、毛毛旦、抓心旦、有福旦、玉兰旦、福义丑等名艺人演技精湛,各有绝招,独领风骚。如三儿生的出汗功、毛毛旦的呀呀腔、天贵旦的咳咳腔、盖蒲州的“十不该”、翎翎生的翎子功、自来香的跷子功、抓心旦的台步功、油糕旦的叠衣功、万人迷的水袖功、红梅旦的喷火功、说书红的茶盘功、有福旦的椅子功等等,都令人拍案叫绝。这些前辈老艺人在唱腔和做派上,不断创新,不断改进,对中路梆子的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。
      上世纪二三十年代,一批女艺人出现在舞台上,打破了男艺人一统舞台的局面。以丁果仙为首,此外还有筱桂桃、筱桂琴、刘桂英、程玉英、刘俊英、董翠红、董桂花、牛桂英、郭凤英、郭兰英、冀美莲、孙福娥、花艳君、丁艳霞、乔玉仙、张美琴、梁小云、刘芝兰、冀兰香、郭红梅、马秋仙、二奴奴、任玉珍等;男角新秀只有王银柱、郑雅楼、赵月楼、王正魁等少数人。尤其是丁果仙,对当代晋剧风格的形成做出了不朽的贡献。
新中国成立后,中路梆子迎来了第三个辉煌时期。除以丁果仙、牛桂英、郭凤英、冀美莲、程玉英等晋剧表演艺术家为代表的一代人仍活跃在戏剧舞台外,出名的新秀有刘仙玲、冀萍、程玲仙、范翠萍、安冬梅、丁玉英等,到60年代初,又涌现出了王爱爱、侯玉兰、张鸣琴、马玉楼、田桂兰、武忠、刘汉银、郭彩萍、王万梅、阎慧贞、郑忠贤、姬荣生、高翠英、降金元、杜玉梅、冯继忠等一批新人。可以说人才济济,流派纷呈,不愧为四大梆子之首。
      清咸丰以前,中路梆子与北路梆子原为一个剧种,晋中、晋北统称“大戏",外地统称山西梆子。在晋中出现最早的本地班社有清道光、咸丰间临县的德盛班、灵石苏溪的双庆班、介休竹风园及榆次聂店的四喜班等。至同治间,祁、太票号(金融业)大为发展,商业资本远及京、津、苏、杭等地,为中路梆子的发展提供了经济基础。同治七年(1868)“百川汇”、“三晋源”钱庄东家渠源淦(祁县人,小名金儿,人称金财主)出资组建了上聚利园和下聚利园两个戏班,重金邀集南北名伶,开始以头等“字号班”行艺于祁县及周围各县,同时进行了—些重大的艺术改革:一是降低调门演唱,克服了声嘶力竭之弊;二是改小壳子呼胡(属高音板胡)为大壳子呼胡(属中音板胡),并改倒把演奏为定把演奏;三是改手提马锣为大吊锣,使之有钟磬之声。改革后的新腔,较之原来的老调虽然减少了一些慷慨激越的色彩,但却柔婉舒展了许多,因而很快风靡晋中。至光绪十年(1884)以后,仍唱老调的戏班则继续流行于阳曲县与忻州交界的石岭关以北一带。新调除晋中之外,又随晋中商帮流传至张家口等地。人们为区别老调与新调,将前者称作“上路调”或“上调戏“,后者称作“下路调”或“下调戏”。二者的调高与伴奏虽已迥异,唱腔却仍然大体相同,演员仍是自由流动,互相搭班,所谓“住哪路班,唱哪路调”,全无门户之见。著名的老十二红、一千红、小十二红、八百黑、九百黑、玉印黑、天明亮、云遮月、盖绛州、盖兰州等艺人都是新旧交替期间流动于晋中、晋北剧坛的优秀演员。只有文武场乐队各守门户,从不互换。
      光绪元年前后创办于榆次流村的保和班是中路梆子的第一个科班,此后小梨园、太平班、喜胜园、禄梨园、小祝丰园等娃娃班也相继开办,招买本地及蒲州幼童坐科,为中路梆子培养了第一批本地艺人。他们之中,有创造了以五声音阶编织小生〔慢板〕、〔夹板〕乱弹的“三儿生”孟珍卿,有极善即兴编词的青衣“天贵旦”王春元,有文武昆乱不挡、授徒有方的须生“说书红”高文翰,有以唱腔取胜、人赞“一句定太平”并饮誉京、沪的"盖天红“王步云,有声若洪钟、以演昆曲戏《草坡》、《嫁妹》、《功宴》而享盛名的“狮子黑”乔国瑞等。这一阶段,虽然仍请蒲师,仍念蒲白,却改变了以往主要脚色全赖南、北路艺人的局面。
     新腔乍起,生机勃勃。光绪十五年(1889),载湉大婚亲政,山西巡抚张之洞曾招集晋中全胜和、锦霓(梨)园等六大名班云集太原演戏庆祝,促进了新腔的进一步传播与交流。
     清末民初,依仗晋中盆地比较繁荣的商业经济和比较发达的文化,中路梆子票社活动纷纷兴起:许多商人和自由职业者热衷于拉打弹唱,从业之余,常常聚集一处,打座腔以自娱,研讨剧词、唱腔以提高技艺,并经常与职业艺人交流切磋,对于中路梆子音乐唱腔的发展,起了巨大的促进作用。最早的票社是于同治,光绪年间由太谷县北洸村巨商曹克让创办的“三多堂”自乐班。此班不仅常年自乐,且于每年腊月邀集各方名伶以唱会友,比武评艺。此外著名的票社还有清末太原县(今晋源镇〕北街药店的“聚文会"、太原城西米市的“济生馆”及民国年间祁县韩子谦、郭少仙等创办的“戏曲研究社”等。
      清光绪后期,中路梆子首批女演员大女子、二女子、大牛牛、二牛牛等相继登台,打破了传统的“乾旦”体制;民国四年(1915),太原奶生堂(即孤儿院)创办了女科班,培养了丁果仙、丁巧云等又一批坤伶,以后有冀兰香、筱金梅、筱金枝、筱桂桃、程玉英、张美琴、牛桂英、郭凤英等陆续出现于舞台,使中路梆子在艺术上有了新的演进:腔调进一步趋于柔媚多样:不失须眉风范的丁(果仙)派老生腔,华美俏丽的程(玉英)派“嗨嗨腔”,沉稳婉转的牛(桂英)派青衣腔等等,都是这一时期的硕果。但丁果仙由学正旦改工须生与郭凤英的专工小生,开中路梆子“坤生”之先河,后来竟成风气,致使一些要求过硬功夫的须生、小生功架戏和武打戏逐渐趋于衰微。
       这一时期,由于与外界艺术交流日见频繁,李子健(夺庆)赴口外闯荡,增长技艺,原唱河北梆子的张宝魁(筱吉仙)改换门庭演唱中路梆子,中路梆子的刀马旦戏得到了长足的发展。大大超越传统技艺的《凤台关》、《红霞关》、《泗州城》、《阴魂阵》、《白蛇传》等戏便是这一时期积累的财富。
      中路梆子自身的繁荣和眼界的开扩,加之山西商人的支持,使它有了向外一试锋芒的基础和要求,民国二十五年,王步云、丁果仙、高文翰、李子健、张宝魁、乔国瑞等联袂经张家口赴北平(今北京)、天津献艺,一时轰动了古都。丁果仙被誉为“山西梆子须生大王”,灌了唱片,结识了梅兰芳、程砚秋、马连良、翁偶虹等京剧名流,并以《空城计》换《四进士》与马连良交流了剧目。这次京晋交流,对促进中路梆子的表演艺术向城市化发展,曾起了重要作用。
      抗日战争爆发之后,在晋绥抗日根据地,中国共产党地方组织先后邀集郭云山(十三红)、冀兰香、雷艳云(二梅兰)、王秀英(海棠花)、王艳芬(夜明珠)等名角与新文艺工作者合作,组建了七月剧社、吕梁剧社、人民剧社等新型戏曲团体,实行供给制,排演了大量优秀传统戏、新编历史戏和现代戏如《打金枝》、《反徐州》、《陆文龙》、《三打祝家庄》、《逼上梁山》、《千古恨》、《王德锁减租》、《血泪仇》等,建立了导演制,净化了舞台。在国民党统治区吉县及陕西宜川等地,有以刘芝兰领衔的第二战区文宣三队活动。在沦陷区,艺人流离失所,贫困潦倒,只有榆次城由“狮子黑”乔国瑞承办了众梨园,太原丁果仙、张宝魁等承办了新化、新民戏园,保存了一些骨干艺人。
     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,中路梆子有了很大的发展,其活动范围扩展至整个原“上路调”流布地区。截至1982年,演出团体近百个,从业人员七、八千,成为山西最大的地方剧种。由于广泛吸收了兄弟剧种与姊妹艺术的营养,装置、布景、灯光、效果及化妆等方面,都有了较大的提高。音乐唱腔的发展更令人瞩目:六十年代初,青衣演员王爱爱以纯正清脆的音质、宽广自如的音域、沉稳准确的节奏和委婉多变的行腔博得了同行和观众的赞赏,被誉为“爱爱腔”而风靡晋剧界,领一代风骚。
      从1953年起,老艺人张宝魁、丁果仙先后创办了太原市人民剧团与新新剧团“学员训练班”,以后省及有关地市都相继建立戏曲学校,同时辅以各地随团培养学员,一批批中路梆子后继人才被不断补充进演出团体,迄今已近千人。除此之外,还采取名师授徒的方式,使一批中青年演员得以深造,如马玉楼、张鸣琴等十二人拜丁果仙为师,继承和发扬了丁派艺术。
     中路梆子音乐与北路梆子大体相同。唱腔有〔慢板〕(〔四股眼〕)、〔夹板〕、〔二性〕、〔流水〕、〔介板〕、〔滚白〕六种基本板式和一些辅助性板式,唯从慢板开始的成套唱腔独称为〔平板〕,亦有文起、武起之别。伴奏曲牌与锣鼓经保存均较丰富。传统文场伴奏四大件为大壳子呼胡、二股弦、三弦、四股弦;武场有鼓板、梆子、大吊锣(六字马锣)、铙钹、手锣、铰子、狗娃子等,各有规定调高,击来和谐悦耳。
      中路梆子的传统剧目大都来自山陕梆子,与北路梆子所共有。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以来,又陆继移植了不少外来剧目。建国以后整理改编的优秀剧目有《打金枝》、《教子》、《游西湖》、《辞朝》、《下河东》、《含嫣》、《小宴》、《杀宫》、《算粮》等,创作的现代戏有《刘胡兰》、《三上桃峰》等。
     中路梆子班社有财东,班主,班内设承事管理班政,掌班管理业务,均由主要演员兼任。每年入冬封箱后班主组班,腊月二十日后艺人陆续报到,除夕设宴会班、上戏(即报剧目),翌年正月开台。艺人与班主,一年一写约,可连住,可离班,均由双方商定。班分三种:
阵容强、装备精的叫“字号班”,较次者为“二抱班”,最不讲究的称“杂凑班”。民国以后,由艺人们合股组成的班社叫“共和班”,俗称“破锣班”。但不论何种班社均供唐明皇李隆基为戏神,有的并陪供关羽、赵公明。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后已废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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